少女漫画恋爱奇谈
比带划地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这样高这样衣服的小孩。正因为亚特对吉米的这种从一而终的偏执(是否恋童癖?),使得班杰明不愿成熟,想一直保持童稚状态而得到亚特的爱。在班杰明心中这个世界的人尤其是男人面对她的两种状态是完全不同的面目:当她是孩子的时候他们对她视而不见;好心的修纳哥哥会给她蛋糕吃;粗鲁的亚特会为她常犯常新的错而对她破口大骂,也会为她夜不归宿而焦躁不安四处找寻。而当她成了美女尤其是因为变身没有预兆而衣不蔽体的时候,男人们就会热切地冲过来,毫无保留献上一颗红心以及两手珠宝;更有衣冠楚楚的修纳哥哥会乘他那个满头刨木花儿的女友出门时对她做出一些有碍观瞻的事;只有迟钝的亚特依旧迟钝,对着她却想着吉米的事。清水玲子将班杰明设定在两种状态中变化,确实是煞费苦心。在很多其他的作品中我们也可看到类似的手法。女人的美丑变化考验着她身边的男人,能够始终如一的人最后获得了她的心。这反映了男女在价值取向上的差异,也反映了女人对外貌的焦虑。也许每个女人都希望神父在说“不论生病、苦难.....你都会爱她吗?”时再加上“年老色衰”这个条件。所以,修纳的“非礼”虽然是人之常情,但亚特的“迟钝”来得更令人尊敬。在安全感、蛋糕、修纳、地球、其他人的生命中,小女人班杰明任性地选择了安全感,自私地成就了她的爱情。
闪光瞬间之二 当亚特在反复的梦魇中看见许多灾难事件都是班杰明的游戏时,他打算替天行道灭掉[ALi:PAGE]这个小魔女,而与此同时,班杰明也以为一切的灾难都是自己一意孤行要与亚特在一起的结果,加之亚特对她的怀疑也使她觉得了无生趣,于是这一对最终目标高度统一的前情侣终于来了个了断。当亚特将匕首刺向班杰明的心口,周围的空间忽然发生了某种异变,电光火石之间,倒在血泊中的人竟然是亚特。原来在最后一刻亚特把匕首刺向了自己,“就算一切都是你干的,我也无法杀你”,因为“我爱你胜过了我的父母亲人朋友,甚至我自己的生命!”。这正是几个世纪前女巫告诉人鱼公主她变成人的唯一条件,人鱼公主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演化成了泡沫,而班杰明却得到了重生----虽然切尔诺贝利核电站还是爆炸了。也许我们可以说这座核电站的毁灭成全了这对男女-----神鬼奇幻版之《倾城之恋》。当然在感天动地之后,此二人也同芸芸众生一样过着平凡的人间生活。亚特成了舞编,全职太太班杰明在糕饼店老奶奶“不要吃这么多甜点,它会使你美丽的脸变形”的忠告下仍然拎走一大堆蛋糕。只有修那和瑟基的孩子还在继续着人鱼的传说......
闪光瞬间之三 公寓管理员音无响子被接回家中却对公寓念念不忘,借口睡不惯家中的枕头想回公寓。母亲却打电话叫五代送枕头来。母亲问五代可有了理想的对象,是一个怎样的人。五代说她爱哭爱生气爱吃醋,但是她的笑容是我最大的幸福。这句台词充分体现了在生产资料占有上处于弱势地位的无产阶级男青年对爱情的渴望与追求----我并不出色,也没有钱,但是我已在为你的幸福很拼命地努力了啊!(我个人认为它的价值堪比八十年代经典曲目《一无所有》。)当然在《一刻公寓》中也如同所有的少女漫画一样有一名性质与男主人公完全相反的参照人物,他就是住高尚地段,开名牌跑车,且有撇开这些仍觉超绝美型地翩翩公子三鹰。当然也如同所有少女漫画中的一样他最后还是败给了不怎么帅也无甚钱财的家伙。当然这又是一个“爱情真伟大,没有抵押”的例子。一个一无所有者当然更容易把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作为他的理想。所以响子最后被他感动,心甘情愿嫁给这个“三无男士”。但是一个女人究竟是被男人的执著打动,还是因为对方的执著显示出自己的不可或缺性所打动呢?被一个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世界都没有你大,夫复何求?所以男人需要被崇拜,女人需要被重视。求仁得仁当然心甘情愿了。
从以上几个闪光瞬间我们可以看出少女漫画恋爱论是有其存在合理性的,也许因为它们的作者基本是女性,所以反映了女性对爱情的主张,客观地说是一种理想化的设想:真爱无敌。在现实世界未必一定成立。就说这世界的另1/2也不一定认可。大学时学哈代的《德伯家的苔丝》,讨论到“perfect love”的问题,大家一致认为应是不为相貌,不计钱财,不管优缺点且天长地久的爱,先不说不为相貌是不是就是找个丑点的,或是不计钱财就是得受穷这一类敏感问题。反正完美必然是要以牺牲,失落的“悲怆美”来衬托的。关键问题是你豁出去要爱了,人家就是不爱你,又怎办?现实中让人津津乐道的个案,也正因为不是大多数才让人津津乐道。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仍然希望有这样一种设想存在,我们仍然需要这些唯爱是从的故事,就像我们需要有谎言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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