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军团探秘
发表于《信息时空》杂志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月色下的中亚大草原中,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衔枚疾进(古代行军时为了不发出声音而采用的,士兵口中含着布团,马匹嘴里勒着木棍的不发声办法)。时间是公元前36年,汉西域都护甘延寿和副校尉陈汤,带领4万精兵出征西域,讨伐郅支单于。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线洒在草原上的时候,远远的,土质外壳围裹着木城墙的郅支城已经出现在汉军前锋的视野中了。随着汉军将领一挥手,行军的大队人马迅速分成两股前进,从左右两个方向合围敌城。
站在城墙上打盹的匈奴哨兵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目,恍惚中似乎听见马队奔驰的声音。他定睛一瞧不由吓得浑身战抖起来——敌人偷袭过来了!“呜——”报警的牛角号声刚被吹响便截然而止,城下射来的一枚利箭准确地射穿了哨兵的咽喉。很快地,警报和恐惧传遍郅支城的每一寸地方。急急忙忙从毡房和帐篷中爬起来的几百名匈奴骑兵披挂上马,在将领的指挥下大开城门,猛冲前来挑战的汉军前锋骑兵。
“嘡嘡嘡”的一阵锣声在汉军大营响起,百十名精悍的汉军骑兵拨转马头逃跑。匈奴骑兵们看着离着汉军大队尚远,便放心追赶过来。汉军骑兵跑过一片苜蓿地之后,为首的队长向天空射出一支响箭。忽然之间随着一声呼哨,从茂密的苜蓿中站起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瞄准!”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军官抽出腰刀指挥着弓箭手们行动:“拉弦!”弓箭手们纷纷运足力气,将长弓扯地如同满月一般。军官霹雳般大喝一声:“射!”一瞬间,箭似飞蝗般铺天盖地地射向匈奴骑兵。清晨的阳光在这霎那间也被箭雨遮挡而失去了光辉,那数百名骑兵还来不及闪躲便被呼啸而来的箭矢连人带马一齐射成血刺猬一般。
“杀!”汉军大队人马趁着匈奴人马顿挫之际,猛攻敌城。就在这时,一队奇怪的步兵开出了郅支城。他们的个头比一般的匈奴人高大许多,穿着漆黑的衣服和板甲,手持宽阔的短剑,举着一人高的巨大盾牌,排出汉军从未见过的“鱼鳞”一般的密集队形来遮挡箭雨。这股奇怪的步兵并没有拯救得了郅支单于的毁灭,当郅支单于的首级被送到陈汤面前的时候,他的目光却被那些黑衣俘虏所吸引。那些俘虏已不再年轻,他们个个金发碧眼,说着听不懂的古怪语言。陈汤并不知道,他所面对的竟是10余年前古罗马军团的幸存者……
这就是1957年,英国学者德效骞发表的《中国境内有一个罗马城》中所描述的内容。在这部著作中,作者声称《汉书·地理志》中提到的骊靬城是西汉政府为安置罗马战俘而建立的一座城市。该书的主要论点是:公元前54年,罗马将领克拉苏带领一支4万余人的军队,东向攻打安息。次年,这支军队在卡雷被安息军打败,残部数千人向东突围,几经周折,最后到达由郅支单于控制的康居国,成为匈奴的附庸,帮其守城。公元前36年,郅支城为汉朝军队所破,城内居民或被杀,或被虏,或投降。作者认为,在这些“生虏”和“降虏”中就有不少是克拉苏残部人员。他们被西汉政府安置在西部中国的边陲城市,因中国人称罗马为“黎轩”,故把这座由罗马人居住的城市命名为“骊靬城”。这传奇般的故事被很多大名鼎鼎的汉学家所认同,如英国学者李约瑟、法国学者布尔努瓦以及澳大利亚学者哈利斯等都承袭了这一观点。哈利斯为此还曾专门来华进行研究,《人民日报》等国内重要报纸都对他的研究结果作过报道。
在我们的记忆中,古罗马就是大理石雕塑残迹、凯撒、斗兽场和罗马军团模糊影子的混合产物,这是因为无数反映罗马历史的文艺作品刻意强调的结果,尤其是微软公司的作品《帝国时代》系列更让罗马战士的形象深入人心。很难想象,在无数的电影和游戏作品中出现过的威武雄壮的罗马步兵方阵在面对横扫西域的汉军兵马时会是何种模样?时光虽然不可倒流,但我们还是可以凭借历史文献和文物来一窥古罗马军团的真容。
罗马和罗马军团
罗马,本是起源于提比利斯河畔的都市国家。到了公元前30年,以奥克塔维阿努斯(奥古斯特皇帝)平定罗马内乱和吞并普托雷迈奥斯王朝治下的埃及为标志,罗马名副其实地掌握了古地中海世界的霸权。其后,在以罗马为首都的4个世纪和迁都君士坦丁堡后的10个世纪里,这个前所未有的大帝国不仅继承了从奥利安到古希腊的各大古代文明并使之流传后世,更起到了东西方文明交流桥梁的作用。
罗马恒久不衰的统治力,主要归功于它灵活多变、顺应潮流的政治体制。作为政治体制保障手段的罗马军事力量更是以强大而独特的历史整整笑傲了2000年的历史风云。在罗马军团的剑下倒下了一个个文明古国、镇压了一次次奴隶起义、粉碎了一次次异族入侵……在古罗马的军事历史中,古罗马军团经历了从共和时期到帝国初期、帝国后期以及拜占庭时代不同的军事制度变迁。从提比利斯河畔的都市国家到拜占庭帝国,古罗马军团支撑着古罗马帝国崛起、强盛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