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西元前
晨曦已至,暮色远遁。
尼罗河水是养育埃及人的乳汁,也是埃及王国的血液和生命。泛滥的河水通过石灰岩制成的沟渠缓缓注入荷花池,使种植在池中的莲花得以生长绽放。在底比斯皇家花园荷花池弥漫的淡淡晨雾,仿佛是披在盛开的莲花和碧绿荷叶身上的一袭轻纱,在迷茫的雾中可以听见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轻响。缓步行走的主人随意的在横越水池的石板桥上踱步,随着她的每一步,戴在耳畔的孔雀石耳环和垂在胸前由数百条镶嵌宝石金银合金细链编织的金饰都会彼此微微碰触。年少王后的俏丽脸上连眼影都没有涂上,让轻柔的清晨阳光自然的洒在脸颊上。她身上裹着一件精致的亚麻布短裙,完美的衬托出了丰满的乳房和纤细的腰肢。王后的双手上戴着红色碧玉的手镯,上面刻着“以伊西斯女神的圣名护佑”。此刻她这双凝脂般的玉手没有如往常一般捧着鲜嫩的莲花,而是轻轻的按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孕育着神圣法老图坦卡蒙的继承者。
一股股清凉的风调皮的掀起王后安克赫森的长发,她连忙转身低首整理自己的发型;当她抬起头来,却看见身后的侍女们纷纷跪倒在石板上。安克赫森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她重新转过身来,对着逐渐快步走来的心爱丈夫报以半是妩媚半是撒娇的幸福笑容……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沉睡者的幻梦撕碎,他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一间昏暗凌乱的狭小起居室在他眼前逐渐清晰。他浑身僵硬的从地铺上直起身来,猛地一下将电脑桌上的电话机听筒摘下来:“喂?”
“高韵?都几点了,还在睡呢!快起来吧,太阳照屁股了!”黄磊公鸭般的嗓子通过电话线传递到高韵的耳朵里,他在迷蒙中想到自己的朋友如果去演清宫戏的话可以做太监角色的有力竞争者。
“你着什么急?我住的屋子窗户朝西,太阳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会照到我的屁股呢。”高韵努力将模糊的视线调整清晰好看看桌上的时钟指针,费了半天劲才看清是上午11点17分。“这么早你叫我干什么?”
“真有你的,这么早?”
“我6点半睡的觉!”高韵找到水杯一口气将残水灌进口中:“怎么了?”
“我看到你的文章发表了,特别来祝贺你一下。”黄磊继续在电话那头吵吵着说:“好几千字呢,拿了稿费请客啊!”
“好,好,就这样吧。”高韵将电话挂断,步履蹒跚的去洗脸刷牙。他试图回忆起刚才梦到的奇异场景,却在捧起凉水洗脸的时候更觉得模糊了。客厅里的录像机里有埃及的风光片,昨晚他还看过。那里面的一切早已同他梦中3000年前的景致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开罗同很多欠发达国家的首都一样,纷乱嘈杂,生机勃勃。1500多万人口,是世界上数得着的大城市之一。大街上的大公共小公共一律不关车门,好多人就这么站在车门口把身子吊在车外,不等停稳便一跃而下一跃而上。满大街都是穿长袍的男人和裹头巾的女人,还有跑得屁颠屁颠的小驴车。开罗的清真寺有1000多座,那些大大小小古老的尖塔就象最平常的物件随地乱扔着。
离开开罗城后,树越来越少,荒漠越来越多。蓝天白云之下,无垠黄沙之中,突然有一条尼罗河穿透沙漠,河水在土黄的沙漠映衬下显得清澈无比。旷阔的河面上航行着大大小小的船舶,游客们拿着望远镜搜寻椰枣林下的泥土河床,期望看见可怕的杀手尼罗鳄的踪影。经过数百年的开发,虽然尼罗河两岸依然荒芜如故,野生动物却不见了踪影。千年的尼罗河杀手尼罗鳄也不会在川流不息的主航道上出没,游客们明知这道理却还是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毕竟这是从未涉足的土地。
转眼间夕阳西下,浓密的云层笼罩天际,尼罗河两岸的景致已经逐渐模糊。林在船上踱步一天,早已烦闷不已。蓦然间,一束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河水上,水面上泛起万点金光。游船被笼罩在这灿烂的光芒中徐徐前进,而远远的地平线上,显露出了大金字塔的侧影……
金字塔……高韵坐在计算机前随意的浏览着网页,他输入“古埃及”字样,在上面发现了一长串的网站链接。有一个名字叫做“爱在西元前”,他随意的点击进去却是一行绿色小字:“本站正在施工……”高韵无奈的一笑:这名字倒是非常的令人遐想联翩,我的梦中景象是因为最近很着迷古埃及历史所导致的吧?他干脆调出“法老王”这个游戏来尝试着一窥古埃及的盛况,可惜摆积木式的城市建筑游戏实在令人感觉乏味,毕竟不是人人都有做贝律铭的梦想。初中生的时候曾听过当时红极一时的重金属摇滚乐队“唐朝”那首《梦回唐朝》,可惜现在手头却没有一个游戏可以让我梦回埃及了。想到这里他干脆给自己的朋友打电话:“黄磊吗?你如果还活着的话就到红海路的星巴克来找我吧。”
“阿蒙,请饮下此水。”安克赫森小心的捧着满满一金杯清水递到夫君唇边,她眼中除了略显紧张的法老之外没有任何人的存在。负责组织祈祷仪式的大祭司埃耶站在祭坛的右边喃喃念着祈祷文,他手下的数千名伴侣祭司则大声赞颂着伊西斯女神的伟大和慈悲——她必将因为年少的法老>